序章(1/1)


  初春的东京迎来了一场倒春寒,气温已然跌到了零下。受天气影响,再加上夜以至深,街面上鲜少有行人的影子,只有偶然急匆匆驶过的车辆。
  快速路旁一个不起眼的过街天桥上,一名身着黑风衣的青年此时正扶着桥边的铁栏杆望着路灯发呆,似乎在等待着谁。可能是因为太冷了,他战兢兢打了个哆嗦,而后将手中提的袋子夹到腋窝下,熟练地在兜里掏出了一支烟点燃。
  “真是的,成天抽,抽死你算了,来!烟就酒!”
  他刚顺着声音向左转头,一罐百威便朝他凌空飞了过来。他麻利的伸出左手牢牢接住。
  “又挨揍了吧,拳王?”
  另一个穿着运动衫的青年朝他走来,看上去二十六七岁的模样,额头与右手上的创可贴让他显得有些滑稽。
  “好久不见啊,小说家!”
  两人互相拍了拍彼此的肩膀,而后一齐面向栏杆打开手中的百威喝了一大口,看着脚下往来的车辆。
  “你喝酒没事儿吧,阿泷?”
  “就一瓶没事儿,比赛延期了,还有仨月呢。”
  “这是给你的。”穿着黑风衣的青年把手中的袋子交到立花泷手上。
  “什么东西?…诶!你的书出版了?我去!”他拿着手中的书开心得几乎要跳起来。“《无声的告白》,东野林枫著,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啊!”
  “我自费出版的。”东野撇了撇嘴。“花了我一底儿掉,扔进去不少钱呢。”
  “至少迈出去这一步了嘛!知名度打响了,以后还怕赚不到钱?你文笔一直可以的,干就完了!这本书我得好好收着。”说完,立花泷把书重新小心地放回袋子里。
  “咦?这个是啥?”他发现袋子里还有一个方形的纸盒。
  “阿羽给你的,他最近忙着编曲出不来,上次路过他家他说让我抽空带给你,特意嘱咐你说让你回去再看。”
  “这么玩命工作也不怕把身体拖垮了。”立花泷把纸盒重新放回袋子里。“大半年没见王八蛋人影儿了。对了他那演唱会准备怎么样了?”
  “不太顺。”东野闷了一大口啤酒。“疫情影响不得不延期,然后他和场地方又闹掰了,那帮犊子又雇水军到处说他以前蹲过监狱,是‘劣迹歌手’。挺难。”
  “这帮狗日的毁人倒真有一手,阿羽为了这场演唱会努力了多少年了…”立花泷皱起了眉头。“抽空我去找一趟宫崎大叔,他应该有办法。”
  “先好好准备比赛吧。阿羽的粉丝量一直还行,开起来演唱会也是早晚的事。你现在离腰带就差一步了,好好加油。冠军赛,准备不充分容易出事儿的!”
  “放心,最后一瓶儿。”立花泷将手中的百威一饮而尽,而后将空瓶扔向空中一拳打飞——那空瓶不偏不倚正正好好的灌进了十余米外天桥尽头的垃圾桶里。
  “又输我一百块,小说家。”立花泷笑嘻嘻地望着东野林枫。
  “上个月和你赌那么一回你还上瘾了是吧。”东野无奈地笑了笑。“得,我撤了,明早飞大阪参加作家培训,课程结束后再找些出版社推销我的书。估摸着回来也得等你比赛快开始的时候了。好好保重。”
  “你也是,最近疫情这么严重加点小心。各自登顶,顶峰相见!”
  “顶峰相见!”
  立花泷曲臂将手伸到胸前,一只贴着创可贴的大手和一只长着笔茧的手紧紧握在一起。而后两人松开手相背而行。
  叮~
  十分钟后,出租车上的东野林枫收到了两条LINE消息。
  “若我的比赛发生了意外,记得常去我家看看我妈。”
  “还有要是Joan回来了,替我和她说句对不起。”
  “完犊子玩意儿…”东野碎碎念了一句。
  ……
  立花泷的家离天桥不是很远,老小区里的平房,只有十几平见方,除了床和柜子一无所有,公用的水房与厕所都在院外面,租价两万五千日元一个月。
  这在寸土寸金的东京来说是难得的便宜价了。
  到家后他把袋子中的纸盒拿出来打开取出了里面的东西。
  是一件白色拳击袍,底端绣着一排橙红相间热烈而灿烂的火焰纹,背部绣着飘逸又透着杀气的日文“先锋”二字。
  袍子的左臂上绣着一支和实物一样大小钢笔,而右臂上用黑线绣着五线谱里八分音符的符号。
  盒子中有一张字条:
  “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。”
  是近藤光羽的笔迹。
  叮~
  床上的手机闪了一下,立花泷的手机屏幕上显出了两条消息:
  “别合计那些没用的,你要是条汉子,把腰带拿回来自己和她说。”
  “你个浑蛋给老子赢!”
  良久,立花泷小心地将袍子收好放在柜子里,而后去水房洗了洗脸与泛酸的眼睛便立刻钻进被窝里睡着了。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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