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花开（1/2）

　　开门的是一个独居的老人，炎炎夏日，老人身着一件黑色的麻布长袍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。
　　老人开门开的很慢，从他颤抖的手指，和脚面露出部分的溃烂程度，张客欢大概猜测出，他的身上怕是已经出现大面积溃烂。
　　张客欢知道他的日子应该不会多了。
　　他递出江医生为他伪造的医院证件，虽然上面没有明确信息，骗骗这些居民也完全够用了。
　　“你好，老先生。我是世联908区医院的，我希望了解一下您的近况”
　　老人只简单瞥了一眼证件，摆摆手：“不用证件了，我知道你们，你进来吧。”
　　一进门，张客欢觉得反差感很大，跟外面冷清的街道不同，屋内色调布置的很温馨，摆件精致，显然，屋子的主人是用过心的。
　　只是，屋内却只开着小小的一盏灯，透过微弱的灯光，张客欢看到地面，家具上都已经积上了一层灰尘。
　　“上次是不是也是你啊？”老人为他端来一杯水，用的是山茶花白瓷茶杯。
　　张客欢点头致谢，这杯子很是精致，看屋内的摆设，老人的家境还不错，只是现如今竟也病到了如此境地。
　　如果不是林鱼告诉他，908区的他根本不知道，现如今的308区早已经变成自生自灭的荒原了。
　　即使偶然听到308区传出的绯言绯语，他也未曾在意过。自己生活在阳光下，便以为所有人也生活在光明中，现如今想来，这些跟自己不切身相关的小事，在这些当局者的身上，却是一场恐怖的噩梦。
　　“不好意思啊，我年纪大了，眼睛看不太清了”
　　没有听到张客欢的回应，老人解释道：“街坊好久不串门了，我太太走了之后，这家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待着……”
　　“你刚才说908区，我有印象，一个小伙子来看过我，问过我，但那是快三个月前了。”
　　张客欢这才发现老人的眼睛上面像是覆着一层白雾。
　　看着地板上没有灰尘的地方，大概这就是他的所有行动轨迹了。
　　没有人到访的日子，他日复一日的重复着一样的步子，想来他一个人过的很艰苦。
　　“那不是我，那位是我的同事。”那个三个月前到访的人是孙笑白，但是没有必要跟老人解释了。
　　老人点点头。
　　“您可以在跟我说一说发病之前吗？”
　　想了想，又补充道:“把跟我同事描述的再说一遍就可以。”
　　“哦哦哦行啊”老人许久没有和人聊天了。
　　“我发病前啊，就跟我太太种种花，没事跟邻居唠唠嗑钓个鱼啥的。”
　　“后来……”
　　张客欢对着资料，跟江医生记录的一致。
　　毫无征兆的，先是他的太太倒下了，再后来他也出现了症状……
　　“您没有去过其他地方吗？我的意思是您有没有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。”
　　“没有”老人回答的斩钉截铁，自己一直都在308区。
　　“我是有世联金的，我年轻时候是308研究所正儿八经的员工。”
　　“您有世联金啊”张客欢点点头，严格来说，看似痛苦的老人其实还算是308区中较为幸运的。
　　“这都得多亏我们有个308区研究所啊！”
　　“您说的很对。”张客欢配合的点点头，他是真心的。
　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，即使是现在的境况，308的研究所依旧是业内数一数二的标杆，是学术界，强盛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