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:青衣楼劫镖(1/2)


  天热。
  风和大地都是烫的。
  蒸腾的热气扭曲了远方的风景。
  一片好似无垠的荒漠中,一队人马慢慢走着。
  这是个镖队。
  领头的人还很年轻,一袭白衣,牵着一匹白马,一步步走着。
  与他身后的伙计不同,这个人脸上挂着笑容。
  这么热的天气,所有趟子手们都苦着脸,一步一步像走在烧红的铁板上
  骑马的镖客也眉头紧皱,表情像是在喝中药。
  而这个人却能笑出来,似乎对自己周围的环境感觉很满意、很满足似的。
  真是个怪人。
  怪人名叫白云帆,他的父母创立了名震边关的扬帆镖局。
  然而三年前一场大火,扬帆镖局毁于一旦,父母和许多老伙计都埋在了废墟残垣之下。
  树倒猢狲散,还有墙倒众人推。
  一位幸存的镖客欺负白家只剩了一群孩子,联合官府强占了所有家产,将失去父母的几个孩子都赶了出去。
  是十五岁的白云站出来,以还稚嫩的家传刀法,在父母灵堂前疯魔般硬生生劈死了这名镖客。
  此后他带着一群孩子,重建了“扬帆”这个牌子。
  如今虽无大富,却也能养得四五位镖客、七八个趟子手。
  当年的孩子也都长大了,都可以自己走镖。
  白云帆也十八岁了,做到了可以“退居二线”的位置。
  这是他今年第一次亲自押镖。
  除了一位在家养伤的镖客之外,扬帆镖局众人倾巢而出,趟子手忙不过来,还另雇了五个脚夫当杂役。
  为了确保安全,白云帆选择在中午赶路,天气实在太热,也不能怪弟兄们一副苦脸。
  镖队最前方,一名展旗的趟子手放慢了脚步,来到白云帆身边。
  “哥,咱们这样走,怕是苦了兄弟们。”
  这名趟子手看起来比白云帆还要年轻些,最多十六七岁,但晒得黝黑的肤色抹去了他许多稚气,让他看起来老成不少。
  少年叫裴标,父亲原本是镖局的老镖头,同样丧命在三年前的大火中。
  两人本就是从小长起来的伙伴,这三年来更是相依为命。
  裴标将一壶水递给白云帆。
  白云帆接过一口没动的壶水,看了看裴标干裂的嘴,拧开盖给裴标递了回去。
  裴标确定白云帆不喝,这才仰头灌了几大口下肚,长舒一口气道:“哥啊,天气这么热,我们地头又熟,这趟镖也不算贵重,为什么要正午行镖?不如找个地方落脚,也买两桶酒让兄弟们散散暑气。”
  白云帆道:“你觉得我们保的货不贵重?”
  裴标本想点头,可又想到这趟的保银,话硬生生转了个弯:“货当然不……算不贵重,但毕竟是酒,又不是红货……”
  裴标的意思白云帆明白。
  手熟的趟子手,早就从镖车里那沉甸甸的橡木桶中估出,里面是陈年的上等波斯美酒。
  对于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山贼来说,美酒自然不如金银值得动手。
  白云帆苦笑道:“正因为我们这趟地头熟,有几个寨子头领甚至与我们称兄道弟,所以才更容易被劫。”
  裴标睁大眼睛,不明白白云帆的意思。
  白云帆道:“江湖好汉讲一个义字,一车金银他们未必会动手,但一车美酒——这是雅盗……”
  抢朋友金银不行,“借”朋友美酒却可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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