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、苦练 三（1/2）

　　“爹，我不是应该从二十斤铁衣开始吗？怎么一上来就五十斤的。”
　　苏秋练赤着上身，浑身湿漉漉，汗水沿着皮肤流到镂空铁衣上，渗入铁砂中，平添了几分重量。而当这些铁砂吸满汗水，剩下的便滴落在木桩上，他踩着木桩快速腾挪，又因此而多了几分滑倒的风险。
　　根据黄皮书记载，这‘铁衣梅花状’，本就不是他这种初学者练习的，那是第三个阶段修习的步骤。
　　苏斌拿着个石碗在鼓捣着什么，仿佛没听见。
　　苏秋练见此，只得咬牙坚持。
　　然而苏秋练不知道的是，苏斌内心，其实并不如他表面上看起来平静。
　　最初，苏斌确实打算从二十斤的铁衣开始，一步步让苏秋练适应，然后逐步增加重量，以及梅花桩训练。可只是经过简单测试，结果就出乎了苏斌预料，他这个儿子，力量竟然远超一般成年人，身手更是矫健而灵敏，气息悠长。
　　爬起山来脸不红气不喘，过那独木桥身子分毫不晃，树间纵跃，河底潜游。
　　寥寥几项测试，实为苏斌从秘部中学来的筛选‘练武材料’的法子，府中军士之精锐参与，也要训练数月才能见成效，勉强达到修习象地功的要求。
　　在苏斌一开始的设想里，自己那跳脱的儿子，虽然练了几年的武，学了几手功夫，有自己偶尔的指点纠正，顶多，根基比寻常武夫扎实些，如今尚未成年，身子不强，力也壮不起来，与成人还有差距，穿个二十斤铁衣训练已是勉强。
　　为此，苏斌把藏了好些年的药材拿了出来，准备以药膳滋补、药酒活筋络、药浴润养肌体……
　　可结果，自己这儿子，似乎……用不太着！？
　　果然，当苏斌把五十斤铁衣套在苏秋练身上，然后进行了一次‘铁衣梅花桩’后，他发现自己儿子是真的天赋出众，出众的让他有点陌生。
　　是自己平时太少关心这臭小子了吗？
　　苏斌不禁反思。
　　反思过后，便推翻了先前所有的准备，跳过前期‘筑基’阶段，直接进入‘锤炼体魄’的真正练法。
　　练法，是《象地功》真正的核心所在。
　　铁衣梅花桩，只是里面最简单的一门功课。
　　从这门功课开始，一些秘药，就要着手炮制了，否则，会把人活活练死。
　　苏秋练又练了半个时辰铁衣梅花桩，感觉脚趾都不是自己的了，裤子都重了几斤，五十斤铁衣随着动作碰撞身体，撞的体表泛红，肩膀可见淤青。
　　“爹，好了么？”苏秋练停下脚步，像要断气般问道。
　　苏斌此时正在鼓捣另一种药材，闻言手上一顿，点头说：“可以了，你喝点水歇一会。”
　　苏秋练大喜，连忙脱掉沉重铁衣跳下木桩。
　　约莫一顿饭的功夫，苏秋练无聊地用手指刮着身上的‘泥浆’，刚想和爹说去洗个澡，就听苏斌说道：“歇好了吧，歇好了就开始吧。”
　　“嗯？开…始什么？”
　　“爬山。”苏斌站起身，拿着个水袋扔在苏秋练身上，“还记得昨天那座山吗？穿上铁衣，爬上去，然后爬下来。完成了，今天的功课就算结束了。”
　　苏秋练立马哭丧着脸，苏斌毫不留情打击道：“今天只是让你适应，从明天起，你除了铁衣梅花桩，爬山，还要逆着水流潜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