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 莫名的吸引力（1/2）

　　根据传闻中的路线，方闽已行驶了好几天，而且，还拜访了好几个有名的寺庙，但始终一无所获。要么是因为找不到能够说汉语的藏民，无法有效沟通，要么是因为寺庙中的喇嘛对他的询问完全不予理睬。但方闽早有思想准备，一点也没有气馁，反倒是不停地提醒自己要继续坚持下去。
　　这一天，他来到了一个叫古洼寨的藏族村寨，这个村子的海拔足有三千多米高，所以，方闽下车时还有一点心慌的感觉。他停车的地方似乎是一个藏民晒青稞的小坝子，而这个坝子背后的建筑特征，有点像是一座寺庙，只是冷冷清清，毫无人气，明显已荒废了很久。他下车后，想找坝子的主人问问可否在此停车。但周围没有人，他只好沿着一条蜿蜒的小道，向村寨中心走去。
　　他沿着村寨的街道走了一大圈，但什么也没有打听到。他发现这里没有什么寺庙，只是在他停车所在的地方，有这么一个已经破旧不堪，外形有点像寺庙的地方。于是，百无聊赖的他，走进了这座很不起眼的破庙。沿着没有栏杆的走廊，他溜达到了一个像是寺庙正厅的地方，这里没有喇嘛、也没有香火，也没有任何佛像。不过，地面很整洁，好像有人打扫、整理过。他转了一圈，基本确定这里就是一个寺庙，只是几个不同方位的佛坛上没有摆放佛像而已，但在右侧的最里面，有一座只剩下半个身子的八大金刚之一的石像。
　　于是，方闽决定在这里用帐篷过一夜，既可不用花钱，还可顺便看看有没有暗道什么的，说不定还能在那里发现很多珍贵无比的古钱币，他就这样嘟囔着、遐想着进入了梦乡。
　　不知过了多少时间，方闽被一点响动声惊醒了，他听到的是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，但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、喊什么，他迅速穿好衣服，打开了帐篷的门帘。此时，他看见破庙门口，站着一个晒的黝黑的藏族女孩，两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正紧盯着他。在她的身后，可看到巍峨的雪山，以及山间飘忽不定的云雾，而在她身后的雪山之巅，还挂着一个大大白白的太阳。方闽曾和我说过，这是他一生中最最难忘的一个动人画面。
　　她大约已有十五、六岁，但一脸淳朴，看着更像个小女孩，她的手里拿着一把长长的扫帚。我想，任何人面对如此美景下的美少女，都会不自居地认为她就是人间的天使。这一刻，不知什么缘故，方闽内心像一个被石子击中的池塘，很自然地泛起了一点点轻微的涟漪。我在当兵期间，曾到过一个地处海拔五千多米的雷达连，在那里，我也曾被眼前万里冰封的夕阳美景打动过，自以为那是一段自己人生最动心的一刻。此时的方闽大概也是一样，有点如痴如醉。
　　已是三十好几的方闽同学，虽然已是有妇之夫，但并未体验过所谓一见钟情式的爱情。而且，他从来就不认为世上存在那样的东西。每次同学辩论，他始终坚持认为人类尚未摆脱原始动物本性的羁绊，对于各种道德规范的虚伪性，从来不惜言辞加以鞭挞。所以，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，在一个藏族女孩面前，体验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心动感觉。所以，哲学家们都认为，人的非理性意识和行为都是被自己感官（感性意识）欺骗的结果，此时的方闽大概就是这样，他的有点非理性的人生故事，也由此拉开了序幕。
　　这个穿着藏族服装的女孩似乎有点大惊小怪，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不停地忽闪着，朝着方闽叽叽呱呱说着什么，然后又朝着门外喊着什么。不一会儿，一个已白发满头的藏族老汉走了进来。这个老汉可谓一脸沧桑，脸是黑的，头发几乎是白的，但眉宇之间，却十分平和，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属于那种早已远离颠倒梦想的通达之人。他疑惑地看着方闽，突然用带有藏腔语调的汉语问道：